13
数十里的红装,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
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鲜花,风卷着花香刺的我头直晕,鞭炮声响了大草日,扰得我不得清闲。
赵嘉宁进府了,她是主母,我还要日日给她请安,我心里憋着口气。
我知道她免不了找我的麻烦,没想到竟然如此沉不住气。
大婚第二日,第一次去给她请安,她就让我在门口跪了一个时辰还不许起身。
就这样连续跪了三天,次次都跪得膝盖青紫一片。
裴子胥不是不知道他的王妃这样对我,他来看我时也看到我腿上的伤,可就算他知道,也不会为我说什么,宠妾灭妻的帽子,想必他不想被扣上。
“嘉宁身份贵重,难免娇纵了些,你且忍耐些。”
一句身份贵重,便压得我不敢多言。
等到第四日,还未跪到一个时辰,我便感觉头晕目眩,昏倒在了她门前。
我想我从前也不是多么柔弱的人,这个长乐郡主还是挺有本事的,一次两次把我搞得昏迷不醒。
我醒来时,裴子胥正握着我的手,关切地看着我。
赵嘉宁在他身后看我的眼神却像是淬了毒。
只因为太医来诊脉时,查出我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我抚摸着我的小腹,算算日子,好像从游湖夜宴回来之后,裴子胥就再没有给我喝过避子药。
我感觉有些惶恐,我这样看不到明日的人,怎么敢有这么一个孩子呢?
但心底又柔软了几分,或许是老天可怜我,让我有个寄托。
不过这孩子来得确实不是时候,王妃才进府几日,妾室就有了身孕,长子为妾室所出,赵嘉宁怎么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