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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晦气玩意儿,推走,赶紧推走。”
姜父连连摆手,大放厥词:“打扰你们萧总谈事,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护士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将透明袋子装着的手机递给傅明堂。
“傅先生,姜小姐说,这个给你。”
傅明堂盯着那个袋子。
护士往前一递,手指不小心按到了侧面开机键,屏幕亮起。
是少女时代的姜时宜。
她拿着一支钢笔,对着镜头狡黠一笑,灵气逼人。
这支钢笔,他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就在他保险柜里。
“我妻子呢?”
他嘴唇颤抖,心口一阵阵发紧:“我妻子在哪儿?我要见我妻子。”
护士一愣,面色愈发同情。
“姜小姐最后录了个视频。”
她拿着透明袋子,往前递了递。
“看完再说吧。”
傅明堂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病床上的姜时宜对着镜头凄惨一笑,喃喃自语:
“傅明堂,我资助你14年,写了2698封信,邮寄食材无数,书本无数,mp3七个,最喜欢的歌是《稻香》,最喜欢用的笔是华安牌钢笔,就在我枕头下。”
“我自问从小到大从未做过坏事。。。。。。与其互相折磨,不如一刀两断”
“我预感自己命不久矣。。。。。。”
一字一语,一颦一笑,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不,不会的,怎么会。。。。。。”
他死死握着手机,抓着护士怒吼:
“她在哪儿?说,她在哪儿?”
她怎么会知道准确的资助年限和信件数量,一定是她骗他的,一定是的。
“这位姜小姐留下了几句话。”
护士强忍着眼泪,四下张望,视线落到姜父身上。
她声音颤抖,“姜小姐说,你生养她一场,她没什么可回报你的,就把她的丈夫让给你喜欢的女儿吧,至于她,不用为她浪费土地,海葬即可。”
她哽咽半晌,说不下去了,只颤抖着手掏出一块手帕。
里面包裹着祖母绿手镯的碎片。
一室冷寂,唯有呼吸声此起彼伏。
傅明堂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那些碎片,声音沙哑:
“海葬?谁要海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