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从八岁到十六岁。
我是在青州的福利院长大的。
福利院的妈妈对我很好,她总是极力的将我介绍给那些家中有资产的领养人。
那些领养人总是看我长的可爱又漂亮将我当做他们的首选领养对象。
可每每不过一个周,我就会被送回来。
他们骂福利院的妈妈有病,会送一个这样的孩子给他们。
福利院的孩子们都躲着我,他们说我是个怪物,推散我的积木,夺走我的糖果,推我打我,欺负我。
后来,妈妈再也没有想要给我找一个家庭,她也不再喜欢我了。
欺负我的小朋友,一个又一个被新的妈妈领养走了。
福利院每周五都会有一节美术课,这是我无比自由的时间,没有人会管束我。
我从来不画画,也不碰水笔。
每逢这时,傅之铭就会在一旁陪我荡秋千。
我荡秋千,他堆沙子。
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一身明黄色的衣裳。
傅之铭总是跟着我,从小时候的那个小房子,到白雪皑皑的雪山中,然后是这个小小的福利院。
“傅之铭,你给我弹尤克里里吧。”
“傅之铭,我也想学踢足球。”
傅之铭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我靠在秋千上,看着屋内电视上的企业专栏采访着一个男人和他的妻子女儿。
他们一口一个关总的叫着。
八年时间,足够一个男人功成名就。
女人笑得明媚,女儿落落大方。
没有人知道,电视上的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爸爸,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
现在他们大概不会为了一个简单的生日派对又或是一个尤克里里班而发愁了。
我的爸爸妈妈,都如愿了,应该也幸福了。
而苏晚晚,也正如她说的那样,代替了我的位置。
我曾经是关小鱼。
现在是福利院的小十七。
“傅之铭,我们逃吧。”
傅之铭点点头,赞同了我这个想法。
他轻轻举着我翻过了福利院的大门。
好像所有事情对他都是轻而易举,我们一起狂奔在长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