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里。
两条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借着月色,他们刚好也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酒香混合和迷乱的气息,整个房间内的味道就是最好的春药。
钟珩背肌绷紧,曲清栀也被情欲裹挟着,她只是保存着理智,不让自己陷入其中。
曲清栀遮盖着双眼不看他,钟珩就把她抱起来双手反钳在背后,他一只手就可以握住她两只手腕。
曲清栀也不再躲避,而是直直盯着他。
她眼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有嘲弄有讽刺,有一切他不喜欢的东西。
可钟珩还是无法把自己的目光挪开,他想这么看着她。
月亮的位置还没怎么变,她就已经被换了好几个位置,地毯上也好,桌子上也罢,甚至在洗手台上。
醉酒后的钟珩行为也比之前疯狂了很多,好像不知道什么是累。
在他的折腾下曲清栀已经严重体力不支。
透过面前的镜子,钟珩嘴唇抵在她的脖子上,目光看着玻璃里面的眼神清醒又带着丝迷离的她,说:“你看,我们这样不是很契合么,让一切都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好好爱你。”
他真的已经让步了,可曲清栀明显无动于衷。
她说:“你……你最好清醒后来说这些话。”
为什么要清醒后?
无非就是让他自己看看他有多可笑,痴人说梦也不过如此。
他望着她,有时可以很久。
在这样的缠绵里总让人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崩坏。
在这场绵长激烈的性爱落下帷幕时,曲清栀还保留着最后的清醒。
钟珩从背后拥抱着她。
半晌过后,等耳边传来温润的呼吸声,曲清栀沙哑着嗓音,轻声说了句:“你当我是妓女吗?”
放在她腰间的手明显一紧,钟珩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房间内温热已经完全消散,他说了这么多仍旧无济于事。
她原来是这么想他的,今晚他做的这一切算是自讨没趣。
身后传来穿衣服的声音,曲清栀没有回头看。
等他穿戴完毕人都走到门口了,才说:“我要是想泄欲,何必执着你一个人。”
砂金石的袖扣泛着暗淡的光泽。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合上,他满带失望地离开了。
房间又归于静谧,方才那场热烈的欢爱仿佛就是一个错觉。
曲清栀起身走向浴室,她只想好好洗个澡。
好洗干净,这一身令她觉得肮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