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辰单膝跪在急诊室的血泊里时,郑美正给伤员缝合动脉。
“现在?“她剪刀差点戳到病人,“你他妈在手术台前求婚?“
他举着钻戒“你连续拒绝三次,我只能选你最没法逃的地方。“
全科室的医护起哄声中,郑美缝完最后一针,手套都没摘就落荒而逃。
凌晨三点,朱星辰在河边长椅找到她。郑美正盯着民政局发的《婚前须知》,手指把纸页捏得皱皱巴巴。
“我爸妈结婚二十年,摔碎的碗能填平护城河。“她嗓子发哑。
朱星辰变魔术般掏出个锦盒:“先试试这个。“
盒里是两把黄铜钥匙:“新房钥匙,写你名。装修队明天到,所有设计你定。“他顿了顿,“就算最后不结婚,房子也是你的。“
装修期间,朱星辰故意带郑美参观了三对夫妻的家:
同事老王家——茶几上摆着“最佳夫妻“奖杯,厨房里妻子正默默擦掉他衬衫领口的口红印。
表姐家——儿童房玩具散落,夫妻俩为抢电视遥控器笑成一团。
最后是朱星辰父母家——朱父在阳台喂鸟,朱母突然探头:“老头子,酱油没了!“老头嘟囔着下楼,回来时多拎了包她爱吃的蜜枣。
“看见没?“返程车上朱星辰总结,“失败的婚姻千篇一律,幸福的家庭各有特色。“
郑美望着窗外突然问:“要是我们变成老王那样呢?“
他单手打方向盘,“我每天用十倍的爱围剿你,直到你缴械投降。“
领证前夜,郑美失踪了。朱星辰找遍全城,最后在苏婉家阳台发现她对着星空喝闷酒。
“我查了,“她晃着手机,“你根本没买婚戒,婚礼酒店也没订。“她笑得比哭难看,“果然男人得到就不珍惜“
朱星辰沉默片刻,突然掏出手机拨号:“刘师傅?现在把东西送到苏婉家楼下。“
十分钟后,郑美看着搬来的保险箱呆住。朱星辰输入她生日,箱门弹开——
房产证(单独所有)
精子库存储凭证(附手写备注:尊重郑美生育选择权)
泛黄的《离婚协议书》(已签字按手印)
他声音发颤,“我把最坏的结果摆出来,你才能相信我图的不是婚姻本身,只是你。“
领证那天暴雨如注。郑美突然抢过方向盘开往郊外,最终停在一座破庙前。
“这里,“她淋着雨指向斑驳的“朱“字匾额,“是你曾祖父当年逃婚躲的地方。“
朱星辰瞳孔骤缩——这段家族丑闻他从未提过。
“林媛帮我查的。“郑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她拽着他冲进民政局。
钢印落下时,朱星辰摸到她满手冷汗。
她早就在心里嫁给他千万次。